日本经济正在我们眼前崩塌,它正濒临1929年式的大萧条。实际上,日本经济在过去几十年里一直在下滑,而特朗普即将给它钉上最后一颗棺材钉。因为如果最高法院不阻止特朗普的关税政策,日本将成为第一个为此付出巨大代价的国家。可能听起来像我在夸大其词,但只要你看看我看到的这些事实,你就会得出完全一样的结论。
仅仅在过去几年里,日本经济就已经经历了一次衰退。什么是衰退?就是连续三个季度GDP负增长,而日本在2024年就出现了这种情况。2023年也有三个季度是负增长,但不是连续的,所以我们不能称之为衰退。最近几个季度,GDP增长率仅为0.1%,几乎等于零增长。而这种情况,从1995年开始就成了日本经济的常态。
如果你看看这张图表,就能明白这场危机有多严重。2011年和2012年,日本的GDP是6.3万亿美元,而今天只剩下大约4万亿美元。也就是说,日本在过去12到13年里损失了20%的GDP。想象一下,如果美国的GDP从30万亿美元跌到22万亿美元,那将是多么巨大的灾难。事实上,如果把日本今天的情况和1929年美国的大萧条相比,美国当时损失了27%的GDP,而日本的危机已经接近那个水平了。
回到1990年代,日本占全球经济的18%,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,影响力巨大。而今天,这个比例已经跌到不到4%。更令人唏嘘的是,1980年代,日本生产了全球近一半的半导体。而今天,谁控制了芯片,谁就控制了世界,因为我们正处于AI革命的前夜。如今全球最有价值的公司是设计芯片的英伟达(NVIDIA)。那么问题是,为什么日本没有变得更有钱?它曾经生产了全球一半的半导体,而今天这个比例已经降到不到10%。现在这个行业由英伟达、台积电和三星掌控。
不仅仅是美国在从中受益,三星是韩国公司,台积电是中国台湾公司,而台湾和韩国都是日本的邻居。1980年代,全球前50大公司中有32家是日本公司。如果你当时翻开世界500强名单,你会看到一连串的日本公司。而今天,你只会看到一家日本公司——丰田。而且它不是排在前十,甚至不是前二十,大概是第48位。三年后,连丰田都可能失去这个地位,日本将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进入全球前50强。你能看到这场悲剧正在发生吗?
而这就是如何摧毁一个经济的“教科书级”案例。经济在下滑,你可能会以为政府会坐下来制定计划拯救经济,这是任何政府或经济学家最该做的逻辑事情。但日本自1990年代以来所做的,只是不断借钱,然后滥用这些资金,最终让整个国家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债务陷阱。
如果你回到1970年代和1980年代,你会发现日本政府发行的债务在这些年里大幅增长。为什么?因为债务的利率在下降。如果借钱这么便宜,那为什么不尽可能多借?但这就是债务陷阱的开始——如果你不偿还债务,利率迟早会上升,那时你就会有真正的债务问题。
事实上,如果你看看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利息支出,它们占据了政府支出的很大一部分。然而,随着利率在1995年后持续下降,利息支出变得极低,这让政府避免了违约,但并没有阻止它继续借更多的钱。今天,日本的债务与GDP之比已经达到约216%,是全球最高的,甚至超过了大多数负债累累的欧洲国家。
当然,日本的债务与欧洲略有不同,因为它不像欧洲那样暴露在全球市场中。但无论如何,它仍然是债务。现在看看政府的收入与支出,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。自1990年代以来,日本的税收收入一直在下降。而如果你的收入在减少,理智的做法是减少支出。但日本却反其道而行之,继续扩大支出,就像一个人失业后还继续刷信用卡,债务越积越多。
去年,日本政府仅用于支付债务利息的支出就占到了总收入的25%。想象一下,你年收入10万美元,却要拿出2.5万美元只用来还利息,而不是本金。这就是日本政府今天的处境。而日本债务的一半由日本央行持有,这听起来似乎不那么危险,因为央行有责任维持经济稳定。但仍有5%到10%的债务由外国投资者持有,考虑到债务总额巨大,这部分也已经非常可观。
更糟的是,日本的金融机构(如银行、保险公司)依法必须将资金投资于本国政府债券。如果政府无法继续支付利息,这些机构的资产将变得一文不值,整个金融体系将面临崩溃。
那为什么我说日本政府可能无法继续支付利息呢?看看日本的30年期国债利率就知道了。过去一年里,它从不到2%上升到3.3%。每一个百分点的上升,都会增加政府再融资的成本。去年利率低于2%时,政府已经要拿出四分之一收入来还债。如果利率升到4%,政府可能一半收入都要用来还债。而美联储主席在杰克逊霍尔会议上也明确表示:**低利率时代已经结束**。
接下来,特朗普登场了。看看日本的出口结构,它严重依赖汽车和电子产品出口,而美国是其最大客户,约20%的出口都流向美国。日本与美国不同,它没有足够的自然资源,也没有足够的土地来养活自己。它的经济结构依赖于出口制造品,换取美元,再用这些美元进口粮食和能源。如果出口下降,它的进口能力也会下降。
而如果特朗普对日本征收高额关税,日本将失去最重要的出口市场。特朗普已经提出,如果日本不先在美国投资5000亿美元,就要对日本商品征收25%的关税。25%的关税将让日本汽车和电子产品在美国市场毫无竞争力。
而日本在过去35年里,没有培养出任何一家全球性的科技巨头。美国有谷歌、苹果,中国有阿里巴巴、华为,而日本却一家都没有。它错过了互联网革命,也错过了AI浪潮。它的商业模式还停留在1970和1980年代。1980年代,日本生产了全球20%的汽车,今天只剩下5%到6%,而在关税打击下,可能再跌到2%到3%。
你可以清楚地看到,日本经济的整个结构正在崩塌。而这一切,可能只是一个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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